诗无邪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何罪之有。

俞晓暘时光【长生诀】37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不喜欢这个支线的姐妹可以屏蔽‘俞晓暘时光’这个标签啊,别取关嘛(ノಥ益ಥ),伤心中(ಥ_ಥ)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主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哈。

绝对占有,相对自由。

 

俞亮静静欣赏着眼前人呆滞迷茫的表情。

“是,是嘛”时光磕巴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可能我没注意。”

“你好像很害怕。”

尽管被有意掩饰住了,但那种下意识的慌张还是被俞亮敏锐捕捉到了。

时光含糊地道了声‘没有’,视线却有点飘忽不定。

“要是我爸知道——”

“不会让他知道。”

他嘴比脑子快的,等说完,又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这着实尴尬的处境,瞬间息了声

“其实你要是告诉也没事。”俞亮凝视着手里的药膏,神情淡淡的,甚至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我估计他也不会过问的。”

又是这个样子,冷淡又无谓,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周遭的所有于他都是无所谓的。

除了被发现秘密后片刻的情绪浮动,之后却一如往常地端出这样的神态。

可是以前的俞亮从不是这个样的。

过往的思绪纷纷扰扰,时光低垂的目光落在那白色的药袋上,声音轻轻的:“我不会告诉他。”

俞亮无所谓的耸耸肩,像是谈论是跟他完全无关的事一样。

“如果你是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疏远我,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时光语气坚定,“我不会因此不管你。”

天越来越黑了,落日偏移,那为数不多的光也被半阖的窗帘遮去了大半。

目光触及到临近飘窗底下零碎的拼图,时光垂下的睫毛眨了眨。

以前的时候,俞亮总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拼图。

他能从天亮拼到天黑。

时光深深叹了口气,心头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

他好像从未了解过俞亮。

微微的光勾勒着俞亮俊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同时映衬着显得他的周身带着孤独和冷寂。

半晌,时光听到那人轻轻的一叹。

“时光,你不该这样。”那其中似乎带着无奈与伤感,“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你的心软,后悔你的善良,后悔那你珍而重之地把一个利用你的人,放在心上。

俞亮自嘲一笑,突然间对当初毅然决然留下的信念有了动摇和怀疑。

“时光。”黯淡的房间里,俞亮的唇瓣一张一合,“小心点,那个人。”

 

时光是顶着一脑门子的雾水出房门的。

他想不明白俞亮最后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眼下情形显然也由不得他去多想。

客厅里只上了夜灯,昏暗暗的,在这样的环境中,阳台打开的那盏灯就凸显的更加亮。

时光抠着手,越往楼下走心里越忐忑。

他把东西拿回来的时候,是有意藏着的,他自觉除了进门时有稍许的鬼鬼祟祟,其余都做很好。

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慌。

小时候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他拿着惨淡的考卷磨磨唧唧地回家时,就是这份紧张。

等他好不容易挪下楼,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吊椅在轻轻的摇晃,临近的小桌杯里的茶还腾腾冒着热气。

时光稍稍往前走了走,看到那本摊开的棋谱被透进来的风吹得‘哗哗’翻页,他正想上前整理,一张折叠的纸品被刮了下来,时光眼疾手快地按住。

那张纸被压得张合开,错了位。

细细密密的铅笔痕迹映入眼帘,时光一眼认出那盘黑白子错落分布的棋局。

那是迄今为止,他每场名人赛预选赛的复盘。

而那空白区域的圈圈点点,时光呼吸忽地一滞,那居然是对他每手落子的相关分析。

 

时光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的小塘边捻着细碎的食料。

还没靠近就能看到池里的鱼儿一个打挺,张着口要吞下了饲料。

俞晓旸慢条细理地又捏了一把,明明是修养身心的生活享受,他却做得举止端庄,神情严肃。

而恰恰时光最怵的就是他这个模样,他小步上前探望着:“俞叔叔,你在干嘛?”

俞晓旸淡淡抬眸。

谨小慎微,小心翼翼,每次犯了错,这孩子都是这个样子。

自以为收敛情绪,伪装得很好,却不知这个样子的他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赵冰封送了两条鱼。”

水面上一条墨色锦鲤潜上来,随他而后的是那条通身雪白的小白鱼,两条浮上水面争夺着聚拢在一起的食物。

时光小小地‘哦’了一声,又问:“眇眇呢?”

“在爷爷那。说是想孩子了,让我等过了周末再去接。”

他跟自家俞叔叔不是没吵过架,往常眇眇在家,他们犟着,虽然尴尬,但在最后碍于不能让儿子看笑话,总能做到有所收敛,可现在——

时光咬着唇开始踌躇着努力找话题,冒出的想法不是因为太莫名被pass就是因为太无聊被否决。

他刚才试着坐在阳台的位置,要是有心注意,从那个角度对于院门的一切动静都是尽收眼底的。

俞晓旸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并不敢确定。

他精神高度集中,细细观察着眼前人每一个表情与举止的变化如惊弓之鸟般谨慎。

可等了半晌,那人神态没有一点变化,等喂完最后一把鱼食,拍掉掌心的碎渣。

“今天张姨休假,我带你出去吃。”

他的眸光平静且温和,嘴角甚至带若有似无的微笑。

时光愣怔了一下,继而木愣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想问,那俞亮怎么办?

但他摸不准那人的态度,正值敏感的时间段,真要提了怕更是不合适。

俞晓旸倒像是心情不错,很快将车开出来,甚至突然主动提到了俞亮。

“他病还没好,要少吹风,回头给他打包了带回来吧。”

见俞晓旸只是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时光缓缓地吐了口气,心里的防备才终于放下了。

俞晓旸落在车窗倒影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收回来,他能看到身边人紧绷的肩明显放松下去,甚至他都不必去观察,一路上,那人慢慢恢复热络的状态,慢慢变多的话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欲盖弥彰。

也就他自己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

晚餐选在他们常去的一家西餐厅。

俞晓旸其实不太喜欢吃西餐,他传统惯了,还是觉得清淡点的中式才和他的胃口。

不过时光极爱吃这家的甜点,吃多腻到了,就再搭一口牛排缓缓,反正是完全不按着人家的正规用餐顺序来。

俞晓旸把面前的切好的牛排推到对面,就看到碟子里被叉子戳得稀巴烂的草莓慕斯,而时光的左手正撑着下巴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出神。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我给你重新点一个。”

时光回过神,而后看到被自己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甜点。

他揉了揉算酸胀的眼,有些愧疚:“抱歉,你刚才说什么的?”

“没什么,我只是看你似乎有心事。”俞晓旸语气温和,“是因为名人赛的事吗?”

“是,是的。”时光其实还是懵的,前一秒还犹豫着该找个什么借口,这会赶紧就坡下驴,“队里的事也有点多,所以——”

俞晓旸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低垂的眸子暗了暗,不过也只是片刻,又恢复如常:“那就赶紧吃吧,一会回去早点休息。”

时光低低地应了一声,闷声慢慢叉着切好的牛排,他觉得自己真的不会撒谎,至少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每一次的掩饰与隐瞒哪怕是善意的,当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时光都会有一种,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今天尤为强烈。

没了中途的耽搁,两个人吃得很快,临走时,时光到不远一家日料店打包了一份乌冬面。

“俞亮还病着,估计吃不下什么,给他带点喜欢的,或许他能多吃上几口。”

他解释的有理有据,顺畅自然,说是没提前在心里编排好,怕是没人信。

然而当对方灼热探寻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是,时光的后背仍是克制不住地直冒冷汗。

“俞亮?”那人声音轻轻的,“小光,你这么叫不合适。”

时光的牙关紧了紧,心里敏感地察觉一丝不对,为防多想仍是小心开口:“为什么?”

俞晓旸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缓慢。

时光的心脏重重一跳,他听到俞晓旸说。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他们驱车回家的时候,道旁的路灯已然全数亮起。

从车水马龙的街道到安静的市区别墅群,车里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

车匀速行驶着,时光撑着车窗感受忽明忽暗的光影映在他的眼睛里,思绪却被夜晚的凉风卷得纷乱。

他跟俞晓旸的婚姻,迄今为止整整九年;

他们有亲朋好友的肯定和祝福,有共同的理想轨迹;

他们有一个漂亮懂事的俞眇眇。

他的俞叔叔,强大而温柔。

或许在下棋的问题上偶有疾言厉色,但真要吵起来,多数也还是让着他的。

他一边高兴着,却一边不踏实

像踩在云端的幸福。

他的俞叔叔,端正又君子。

也许正是知道他严肃刻板,才偏要无理取闹;

也知道他对自己事事不放心,才偏就事事不上心。

这个人对别的人也会严肃训斥,对有才的晚辈谆谆善诱。

唯独那份宠溺是对他的,可当面对原则问题时,往往又是克制的。

这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他,时光能感受到。

那爱呢?

时光顿了片刻,心里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爱的。

这么多年,他慢慢也回味过来。

当初这个人改变了原本要离婚的计划,甚至于在之后他们紧接着有了夫妻之实,在那时的俞晓旸眼里怕是从未预料的变数。

 

或者换句话说,那是俞晓旸不敢想象的。

他要了这个孩子。

要他愿意,想照顾好这个人、想给他更好的条件,担心他的病情诸如此类,俞晓旸可以给自己找千万个理由替自己开脱。

可却清醒地知晓,从来不是什么身不由己,就是情难自禁的占有。

那是一种,荒唐又令人沉醉的感觉。

当他与这个人唇齿-jiao-chan的时候,

当他贯-穿标记他的时候。

一个人能用礼教素养来规整自己,用尊重与道德来约束自己,但情感与欲望却真实得掺不了一丝虚假。

尤其是像他这样从不曾把情感过多放在棋盘以外的棋痴子。

坐镇棋坛顶峰太久,那种掌控棋局的强势几乎随着岁月刻到了骨子里。

要是这个人,他从未拥有过,倒也罢了。

俞晓旸冷笑,既然已经是他的,便只能是他的。

 

当然这其中具细,以时光单纯的性子,是真的难想明白的。

他只是觉得他家惯守礼教的俞叔叔,恐怕那是唯一一次做出那么‘破规矩’的行为。

冒着被外界指指点点的议论,冒着周围人的非议和对逝去时文巨大的愧疚。

由于心软这个人不会再推开他,

有了肌肤之亲,除了爱那个人又肩负起作为他Alpha的责任,

甚至在后来有了眇眇之后,那道目光也始终在他身上。

可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克己复礼,

他不会为了爱而疯狂,

他那么理智,又冷静,

让爱意细水流长地渗入到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

可时光觉得还是不够,

或许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

 

晚餐是俞晓旸送上二楼的,时光没有吭声,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夫妻同心,他其实看出来他的俞叔叔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一个Alpha能够忍受同类对他伴侣的觊觎和靠近,哪怕这个Alpha是他的孩子。

时光思维简单,他其实看不明白俞亮的一言一行,但他能感觉出来,现在的人跟七年前的俞亮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没有了当初那种偏执与疯狂,眼睛里也没有那样的冒犯与侵略,所以他才敢大大方方地跟人独处,关心问候。

可俞亮的瞳孔总是没有焦距的,他静静地坐在飘窗看着远方,能就这样看一个一下午,就连笑都是浅淡冰冷的。

而自从无意撞见俞亮的过激行为,他的那种担心就极其快速地化为了实质。

是辜负过去情意的愧疚也好,是物伤其类的心疼也罢,他没有故意施加伤害,但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

他只是觉得,要是可以,真的不该对那个少年那般残忍。

 

“父亲,您猜猜看,他这会是在想您还是在想我呢?”

隔着二楼的玻璃窗,地灯照射着花圃里赤色的木芙蓉娇嫩迷人,衬着时光清秀白皙的脸,美艳与纯洁的碰撞,生出一种蛊诱人心的s-e y-u。

房间里强势的雪松味沉沉压抑下来。

俞亮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微微眯起含着的眼笑:“您生气了吗?”

俞晓旸黑沉沉的眸透不进一点光

,他没有说话,但空气里愈加浓郁的雪松味和俞亮渐渐发白的脸色无疑暴露他的心情。

“俞亮。”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适可而止。”

俞亮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没有叫小亮。

这是一次警告。

半晌俞亮终于控制住肺部的憋闷,他勉强撑着颤抖的手臂,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晰。

“父亲,我们原是一类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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