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邪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何罪之有。

俞晓旸时光【长生诀】38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不喜欢这个支线的姐妹可以屏蔽‘俞晓暘时光’这个标签啊,别取关嘛(ノಥ益ಥ),伤心中(ಥ_ಥ)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主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哈。

谁都别想逃过‘同时掉进水里’的选择题!!


诡寂的气氛凝滞在屋子里,除了‘咔哒咔哒’轻声的指针走动,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俞亮在这样强大浓烈的信息素下被压得喘息声愈发沉重,额角渗出的冷汗划过脸色。

然而即使实力这样得天差地别,青年从始至终背脊挺直,如他的信息素一样,是傲雪压不弯、苦寒消不尽的腊梅。

俞晓旸静默地看着面前人因强撑着抗争而愈加惨白的脸,心里的感情突然有点微妙。

以前俞亮年纪小,少年人总有一颗离经叛道、勇敢又荒唐的心。

可匆匆数年过去,这个孩子却仍是这样。

单单这一点,俞亮却不像他。

也许当稚嫩的孩童来到父母身边时,

无论是长期陪伴还是分别两地,

骨子里的性格到底有与他们相似的地方,

可那个孩子最后更该是他自己,

而不会只是谁的复制品。

威压撤去的时候,俞亮早瞬间脱了力,他踉跄了几步,被汗浸透的衬衫黏在后背忽地撞上冰冷的墙面,冻得他生生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俞亮勉强扶着窗沿做支撑,好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地跌跪在地上。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时光似有所感,忽地掉头看向二楼的窗户方向。

不过从他的角度,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窗玻璃和隐隐的台灯光,他试着踮起脚去听,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最终也只好叹息一声,暗自祈祷那小子能藏严实点,别露了马脚。

他的担忧昭然若揭地放在脸上。

俞亮倚着窗框,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浅笑,他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好像看不见对方眼底压抑的纠结与淡淡的怜悯。

“父亲,他会告诉您,他在担心我吗?”

见到男人的神情陡然一变。

突然地,俞亮心中迸发出报复的快感:“何必装作这样慈爱的面目呢,您其实从不愿意看到他靠近我吧。”

男人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缝,到最后却只道:“你还生着病,吃完了好好休息。”

俞亮看着转身要走的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要是当初他选择的是我,我会尽一切手段得让他不去见您。”

男人握上门把手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爱您又如何?他也爱身边每一个他在乎的人。”而后就听到俞亮像是喃喃自语般,既欣慰又带着无尽的落寞哀伤,“我不会是他的唯一,您也不是。”

俞晓旸回身,严肃而冷淡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我从来没有要做他的唯一。”

“谁知道呢?”俞亮冷笑,“人总不能骗自己的,您说呢?”

 

俞晓旸伸手阖上深红的木门,眼眸中沉沉的黑终于如翻墨般流散开来。

然后,他看到了楼下面眼巴巴张望的时光,目光焦急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又转变成一副轻松模样。

“怎么样,俞亮好点了吧?”

俞晓旸侧了侧头,感觉此时的这声‘俞亮’很刺耳。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来看看他。”

“啊?”

时光歪了歪头,有点愣愣的,心中疑惑,进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半会功夫,这人又看着不太对劲了。

猛地,他想到屋里的俞亮……

“也不急。”时光干笑道,“让他好好休息更要紧。”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着。

以他对俞晓旸的了解,对于俞亮这种不作为的逃避行为,不管根源是否真的因为职业压力过大,结果必然招致父亲的质问和呵斥。

可没有。

一直到走下楼,这个人的面上没有一丝的愤怒与失望,甚至于比起往日更加波澜不惊。

即使这样,时光心里还是突突地,

本能的对危险的预知与防备似乎在警醒他

无论是人,还是今天的事情,都远远没有看到的那般平静。

 

那平稳寂静得如无一丝波澜的水面,在腾腾的水汽中‘唰啦’一声,被撩起一大片水花,扑倒在白皙透亮的肌肤上。

时光闭眸,任由温热的水珠缓缓从额头一路滑落到咽喉,他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想要缓解胸腔里压抑的憋闷与窒息。

银白色的金属钥匙静静地躺在浴缸的边缘外,时光伸手描摹着钥匙表面的轮廓,被他单独择出来的次卧钥匙。

已经快半个多月了。

感受到那凉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神经攀爬上来,时光瘪了瘪嘴,眼眶有点发热,他随意擦了一把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心里逐渐生出无尽的失落和委屈。

他动了动,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趴在你浴缸边缘,脑子里开始了到底要不要主动去找人的拉锯战。

“你才最无理取闹呢。”时光鼻子一酸,瓮声瓮气地嘟囔,“总那么冷冰冰的,都不知道让着我。”

可这个让步总要有人去做的。

时光紧了紧掌心的钥匙,把脸埋在胳膊,而后长长一叹,他以为整整九年,自己已经很了解俞晓旸的想法了。

可是其实没有。

明明看似那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但这么多个晚上过去,对方完全没有从隔壁回来过。

难道真要他主动吗?

可主动不就是自己承认理亏了?

时光怄气地想,我又没错,凭什么去找你。

可当他洗漱好,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亮白的灯光装满房间的每一处的寂静,每一寸的一事一物都是冷清的,那所谓静音的钟表像是失了效果,‘咔哒咔哒’地指针声在房间里回响。

时光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太闲了,名人赛都担心不过来,居然还有时间伤春悲秋?

随后轻叹一声,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按灭开关让它切换成舒适的暖黄色。

结果等灯光在亮起,他刚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半开的门前。

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光小心脏一秃噜,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

“你干什么呢!”他边拍着‘咚咚咚’猛跳的心脏边恼火,“进来的时候不能敲个门吗?”

俞晓旸抬眸:“我敲过,你没在。”

他也不多说什么,径直走过去打开左侧衣橱,见里面除了整整齐齐叠好的衣服,最上面还有几件被某人随手一叠放在上层的,无奈地叹了声。

衣橱平日里基本由他分类好,左侧边基本放的是他的衣服,当然偶尔时光的衣服放不下也要霸道地挤过来,硬给他整乱了。

时光看人只闷声收拾,心思微动,嘴上却还是没好气得嘀咕:“谁让你自己不回来收。”

他抱怨完也自顾自擦头发

人不理他,他难不成还要上赶子关心?

“这么晚洗头,要记得吹干。”

时光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跟他说话。

他瘪嘴,心道到旁边住还处处看着我,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地撩起袖子到浴室间找吹风机。

出来的时候注余光瞟到衣橱那边,眼看衣服规规整整地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他小嘴一撅,把吹风机推到最大搭档,开得‘嗡嗡’响。

很快这一小举动得到了反馈。

关好衣橱的人目光寻声看过去,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坐在床边故意闹腾的小家伙身上。

时光其实感觉到背后投过来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挺胸抬头,硬是给自己凹出一种桀骜不训、很有脾气的视觉感。

当然也只有当事人自己这么认为。

俞眇眇给他妈这副姿态加了个形容总结‘我不太高兴,快来哄我。’

尽管就他长久观察,最先扛不住的基本是他妈妈自己。

但时光下次依然是要走这个程序,而且几乎乐此不疲。

不过这次俞晓旸似乎并没有视而不见。

时光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屁股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寸,他拿不准那人过来的意思,全身显出一副紧绷的防备。

俞晓旸手刚碰到他的肩上,时光眼疾手快地反手打掉,顺带拎了拎被扯歪的衣领,警惕:“干嘛?”

见人微微蹙眉,神情中似乎带着点无奈。

“你这件是我的。”

比赛都要求穿正装,他的衣物有一部分是由俞晓旸置办,休闲和睡衣都有,偶尔为了方便,有那么几套也会选择买同款。

时光面露怀疑地打量着他一眼,而后谨慎地拽着后领拽着后领商标确认查看。

动作间,宽松的衣领滑下肩,露出清晰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脖子上粘着的创口贴被取掉了,结痂泛粉的牙印衬得整个人有种特别的易碎感。

俞晓旸定定地看着,胸口突然涌现出淡淡的心疼。

时光一没注意,就被摸个正着。

感受到那粗粝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光‘刷’得一下,红晕由脖子漫上后耳根,他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白嫩细腻的小脸带着些许的慌乱与害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三月含苞的桃花。

时光感受到那人的指腹轻轻地描摸着,从脖颈到锁骨带着一丝温柔与小心翼翼。

“怎么又瘦了?”

时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手拉上衣领,扭过头面上带着几分羞恼:“要你管。”

他又往后退了几分,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过背后就是床头,显然是退无可退了。

他一生气顺势就滚到床上,被子拉过头,整个人都散发着‘拒绝交流’的信息。

可他尚未来得及把每一处被角都压严实,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叹,随后腰被一只胳膊捞住,背部抵上熟悉温暖的怀抱,那人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

“怎么越来越喜欢耍孩子脾气。”

说话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后根,照往常,在时光的意识里这也算对方是主动服软了,倒也不偏要追究个对错来。

但这次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本来没准备闹,结果对方这语气一缓和,时光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委屈感。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往床另一侧挪了挪,奈何两人都躺在床中间,身子挪到边缘仍旧是摆脱不了对方接触范围。

最后,他索性掀开被子跳下床,直接躺到地板上,固执又赌气的背影不知是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还是指责伴侣的冷漠残忍。

已经是深秋,早晚寒气重。

早些年时光习惯在屋里打赤脚,被俞晓旸严厉喝止后,只在夏天稍微放肆一下,还总改不掉。

后来铺上地毯,对方才算是放心了些。

银白色地毯毛绒绒的衬得那背对他的身影,宽松的上衣,显得他小小一团,或许是有些冷了,他缩了缩露在空气里的脚脖子,像绵软无害的小猫咪,生了气,伸出爪子挠你一下,宣告自己的气闷,却其实没什么杀伤力。

这副模样很难让人不动恻隐之心。

而作为当事人的俞晓旸,就是那个为数不多的例外。

他不会哄人,也不懂怎么对另一半巧言令色地说些漂亮话。

他只是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左脚搭着右脚脚背的人,有点担心人着凉。

时光半边脸埋进地毯里,胳膊被硬邦邦的地面膈得发疼,他静静地趴了好一会,感觉半天没听到后面人的动静。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那人正沉吟思索什么,压根都没往他这个方向瞅。

被忽视的时光更恼了,直接爬起来抓起床上枕头扔在地毯上,可怜的枕头蹦跶了一下就面朝地面的趴着不动了。

他一转过头又开始抱被子。

可惜被子被人压着,他心里窝着火,劲儿却不大,拽了两下分毫未动,气急地一把摔开被,转身气冲冲地躺回去。

俞晓旸被他一番动作弄得一脸莫名,眉间却不禁意蹙起,心中升起淡淡的责备。

棋手最忌讳心焦浮躁,越是赛前越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负面情绪也应当保证即使收敛。

可现在的时光显然不是浮躁那么简单了。

不过还尚未等他出言点拨,就看到地上的人肩头一颤一颤的,伴随着的还有些许的抽噎声。

俞晓旸愣了愣,起身轻轻拨过地上人的肩头,就看到挂着泪的小脸。

“你怎么——”

“别碰我。”时光泪水莹莹地怨声,“你不是不愿意往我这屋迈步吗?我睡这地上,又碍不着你什么事。”

“小光。”俞晓旸语气带着一丝严厉,“身体也是瞎胡闹的?”

时光这会受不得这个语气,又不想跟他吵,索性扭过头不理。

俞晓旸却没看出来,继续:“再过几天名人赛预选总决赛就要开始了,你这个状态——”

“原来你是关心名人赛?”时光冷声道,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俞亮胳膊上结痂的疤,和那尚躺在抽屉里的美工刀,心底突然升起一种物伤其类的心痛与悲哀,“果然你最关心的还是你自己的围棋。”

这话显然重了,他几乎说完就后了悔。

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人,从震惊到眸中流露出的受伤。

心底突然地就自发谴责起自己的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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