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邪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何罪之有。

俞晓旸时光【长生诀】67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哦。

一招一著成小心翼翼  进退犹疑


“俞晓旸老师看着那么冷心冷情一个人,怎么会替时光九段出席名人赛事会议呢?”

男人啧声:“怎么最近没联网,这事你都不知道?”

“你说那些个桃色新闻。”一人皱眉,“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会场里面空荡,只要留点心,谁说的话都能听清。本来是就台上的人还没来,那长发小姑娘跟同行的人说说话消遣,没曾想话没落地,倒被旁人接了。

“没关系?没关系,怎么巴巴地把我们招到这,替时九段出面回应第三场名人赛的事?”

“不是说是师徒吗?”

有人嗤笑:“天真,你见谁家徒弟昏倒了,师父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把人送去医院的?”

“何止,听说还是亲自抱下船的。”前排人也摸了摸下巴咋舌,“我看啊,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接话的是左前排位置的戴黑框眼镜的男记者,三十五左右的样子,看话筒logo是体坛毒舌的人。

“那……也许是关心则乱呢?”长发小姑娘声音弱弱的,“时光九段毕竟是Omega,照顾一点,也……不奇怪吧。”

“嘿,我说你这人,这么喜欢抬杠?”他稍稍打量了下拘谨的女孩子:“哎?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女生不由自主地把脚收到椅子下,拘谨地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他扶了扶眼镜框,面上的不耐烦消下去,反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前辈口吻,“干我们这行的,什么事没见过,为钱翻脸的、跳槽踩原战队爆黑料的、私生活乱、家暴的。”

“家暴?”小姑娘惊诧,“那不是犯法吗?”

“对啊,所以后来被爆出来,进去了。”

旁边的女记者看不下去了,搡了黑框眼镜一把:“滚滚滚,少给人家做反动宣传,回头人再给人吓跑了。”

“这叫什么话,怎么就我给人吓跑了,我这是好心,帮人早点认清事实不比回头幻想破灭要来的好?” 黑框眼镜一手搭着靠椅背一手边把胸前的吊牌甩圈玩,“别紧张,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桃色绯闻而已,最常见的事。”

“可是……”小姑娘迟疑,“围棋不应该是很高洁的吗?”

“没人说他不是啊。” 那人摊摊手,“跟那些下棋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是觉得……”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试图整理一套有力的说辞反驳回去,却碍于面前是老前辈,加上词穷,一时也说不出个头绪来。

“诶,人来了人来了,不说了。”

刚攒足劲要出口的话,被全场肃静的气氛压了下去。

距离上次俞晓旸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当初,他撑着病体也要拒绝延迟比赛,也是那年名人赛的不倒神话就此落幕。

如今故地重游,却是以代表别人来回复‘名人赛第三场能否正常进行’这一问题。

台下除了陈记者这个老人,旁的早已不是当年坐等采访的已不是当年那批人。

物是人非,让人唏嘘。

这些后生仔们屏气凝神地望向大门位置,全数在等着这位当年棋坛的风云人物的出场。

或晚辈簇拥,或专人开路,各自脑补出一种大佬出镜的排场感。

所以当看到一位身姿端正的中年人孤身一人走上台时,很多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就来一个人?

他们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后面再没有人来,渐渐地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说就‘第三场名人赛时光九段能否正常出席’的事给予正式回应吗?

现在这是,就随便派一个人来应付?

时光九段以前不是建投的主将嘛?怎么这都不出个面?

这人谁啊,以什么身份出席这种场合?

很快,慌忙起身的陈记者让他们明白了台上人的真实身份。

“俞老师。”

他标准地行了个鞠躬礼,态度是旁人少见的恭敬。

众人惊诧,注意力转台上,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世界冠军俞晓旸?

面对着那么多注视的目光,台上的俞晓旸完全没有一点不悦,只是向着陈记者摆摆手,让人不必这么多礼数。

他看了看台下,那种沉着冷静的威压气场,并没有因为离开棋坛多年而少去半分。

“各位上午好,我是俞晓旸。”他朝台下微鞠躬致礼,“这次作为时光九段的代理人,来处理有关第三场名人赛的相关事宜,也辛苦你们来这一趟。”

正式严肃,礼节方面做无可挑剔,单不看模样,会以为是位谦虚又温和的前辈。

可事实真是这样嘛?

 

陈记者犹记得,当年自己还是个普通小记者的时候,曾听带练师傅提起过几句。

“俞晓旸深受其父影响,一心投入与围棋,商业活动也好和媒体访问也罢,他从不参加,旁人都说他,恃才傲物。”

说到这里,师傅忽然止了声,当时的陈记者尚不明白那人眼中那种惺惺相惜的情绪,只以为对方有所顾忌。

最后,师傅只轻轻一叹,缓声道:“方圆是围棋大市,你们要明白我们是靠什么端稳饭碗的,我们这一行的,虽然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是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要有的,于情于理,有些人是我们不该动的,有些事也是我们不该做的……”

……

台上的俞晓旸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下来咳嗽几声。

采访记录的记者陆陆续续停下笔头。

观察了许久的陈记者隐约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推了推眼镜,刚想仔细看看,就看到台上的俞晓旸重新挺直脊背:“抱歉,我们继续。”

说是处理第三场名人赛延迟的事,就真的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从推迟原由到申请延迟的信件,再到围协哪天哪时批准的,面面俱到。

‘俞晓旸’三个字仅仅出现在开头的自我介绍,好像他不是什么世冠名人,只是作为时光的代理人,宣读一下官方许可证明。

代理人?

凭什么身份?一个没有血缘、毫不沾亲的师父?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旁边的人探头靠到陈记者身边悄声,“师傅,你说我们要不要……”

“不要。”陈记者沉声呵斥,“做好你自己的事,收好那些花花肠子。”

那人蔫蔫地收声,也不敢再提。

其实,因特殊情况延迟开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的。

好歹是国家棋手头衔,就算是队长或亲属,多数情况也没资格代表本人前来。

“请问,您刚才说,作为代表,那是否说明时光九段的身体状况现在并不太好。”

俞晓旸沉默了一会,缓慢地点了点头。

“容许我冒犯,第二场名人赛后,时光棋手就再没有露面,外界传闻说,他是因为怕输,才不管参加接下来的比赛,现在您又说,他是因为身体不便,耽误赛程……”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不言而喻。

“当然,我们是绝对信任围协,也相信您的人品,只是……是不是能给大家一个明了点的答案。”那人假笑,“毕竟已经好些天了,难道时光九段一天不醒,名人赛就多一天延期,这……时间久了,对谁也说不过去。”

这话一出,台下如炸锅一般吵吵闹闹。

“对啊。”

“总不能让大家都等着他吧。”

“名人赛又不是为他设,他要是老不见好,难不成今年名人赛就不比了?”

……

台上的俞晓旸静默地听着,只有渐渐攥紧稿文的指腹暴露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早在时光在赛场晕倒的第三天,‘今年的名人赛还能否正常进行?’便冲上热议话题。

   除却一直很喜欢时光九段的棋众,别的人观点大致分为:

第一种,不赞同,认为围协最多推迟几天,再超过既定日期,就该另作安排。

年轻有为的棋手那么多,难道就没有能跟时光比肩的?

第二种,相对温和,认为身体病痛属于不可抗力,再者时光对外形象一直很好,这样德艺双全的很是难得。

毕竟这些年的新晋职业棋手虽不少,但像俞亮和时光这样个中翘楚的对赛,也是难得,况且外界传闻两人还是同门,师承一脉,布局破招岂不是更有看头,就这样,稍等等也未尝不可。

只是……

俞晓旸比谁都清楚,那些不反对,也只是暂时的。

没有棋手会把自己陷于在棋众的议论中逼退下场的地步。

正如他当年否决了桑原说‘好歹要赢回来再退’的说法,俞晓旸有自己的傲气。

他在乎输赢,却不害怕输局。

几年前,他亲口对时光说过‘无论是什么原由,输,便是输了。没有赢,好歹要做到输得起。’

当时的时光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人闷闷地低着头,像是在看着面前的棋局,又像是在只是在发呆。

许久,小家伙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他总在不该懂事的时候,出奇地懂事。

 

其实,细算下来,这些年,时光输赛后回家闹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有时明明是眼见的难过,在他询问或者眇眇回来后,强打精神地笑了笑:“我会努力赢回来的。”

真到正经时候,他其实没那么表现得‘无理取闹’。

或许,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

俞晓旸心口忽地一紧,闷闷的疼痛压得他呼吸愈加沉重。

好像,他无意间忽视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这次咳声急促得来不及压制。

而那片刻的虚弱,自然被会场上的几双眼睛捕捉到了。

议论声渐渐小下去,但大多数人心中却浮现出同样的疑问——不是说,俞名人自退役后多在陪家人吗,怎么看着身体并不太好的样子。

 “关于时光现在的状况,很抱歉,我并不方便透露。”俞晓旸朝想要递水的长发姑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至于名人赛推迟的事,是我和围协、建投商议下来的决定,符合全国职业棋手赛延期规定,第三场名人赛开始前,有关时光九段的一切事物,由我全权负责,我也会尽己所能的解决大家的疑问。”

在场的后辈虽年纪轻,但也都是听领导师傅提起过的,众多的前辈大能里面,谁不知道俞晓旸是最不爱被人打扰,与人来往的一个。

昔日不苟言笑、不问世事的俞晓旸,居然为一个小小的时光九段出头?

这合理吗?

合理个鬼哦。

当年方绪这个大弟子怕都没有一半的待遇。

“师傅,我说真的,这个前名人俞晓旸跟时光怕真是有点什么吧?”青年靠近,却还是刻意压低声音,“我只见过徒弟孝敬师父的,怎么会有师父为了徒弟,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这……”

青年扫视周围。

“就算我们不出手,俞老师这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架势……”他斟酌了一下,又想起刚被陈记者呵斥过,改口道,“人言可畏啊,就是少了我们这张嘴,有的是说三道四的人。”

像是为了应证他这句话,台上话音刚落,黑眼镜站了起来。

“俞晓旸老师您好,我是《体坛毒舌》的记者。”

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可说出来的话就不像态度那样恭敬了。

“您刚才说,延赛是您和协会决定的,可我依稀记得,这里是不是更主要的是征求到另外的对赛者的意见。”黑眼镜弯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当然,您在棋坛的造诣至今没几个达到,相信俞亮九段自然是您马首是瞻的。”

自《体坛毒舌》转为电视台播放后,便从以前直言嘲讽,转变成另一种阴阳怪气的模式,碰到稍有点‘得罪不起’的,讽刺得会更隐晦些。

儿子哪会不听老子的话?

台下渐渐被议论声重新覆盖。

大家都不是傻子,稍稍转转脑子都听得明白。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况且到目前为止,俞亮本人都还没出面说话呢。

别的人显然也发现这个细节漏洞。

青年大脑快速运作,‘蹭’地一下站起来,生怕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小姜。”

可惜,此刻急切想出头的青年,已然不是陈记者这个带练师傅能拉住的。

“俞晓旸老师,请问……”

“我同意比赛延期。”

随着会场响起的清冷男声,一身深蓝正装的俞亮缓步走到所有人的视野。

“名人赛延迟的提议,是我的意思,包括信件也是我写的。”俞亮眸光冷厉,“请问,这位姜记者,你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想要悄咪坐下去的小姜记者,顿时面上尴尬之意更甚。

刚提到俞亮,俞亮就就冒出来。

而且,居然会认识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

很显然,这是做过功课的,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看来怕是人家早已经心知肚明。

小姜揉了揉掌心的汗,硬着头皮:“那你……我是说俞亮九段,你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地包容你的对手呢?”

他问完这话,就见到俞亮冷冷一笑,立马心生一股悔意。

可惜,意识到,也已经太迟了。

“劳姜记者费心了,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我的事,跟你——”他睥睨四下,“好像没什么关系。”

或许是没见过这么毫不给颜面的说话方式,姜记者生生被噎了好久。

凡稍有名望有成绩的人,有几个不是爱惜名声,不管是假意客套还是真有礼教,私底下怎么结怨,面子上还要做一做的。

直白点说,俞名人刚才都有所顾虑,三思后言,作为儿子的这么横,不会被做爸的呵斥?

实际情况,还真不会。

默默观察台上人反应的众人发现历来严谨的俞名人,这会子全程想没听见似的,也不知是没觉得这算什么事,还是真的走神在想着别的事,硬生生那记者晾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陈记者伸手把人拽下去的。

“延赛的事诸位要是谁还有疑问,可以直接问我。我一定——言,无,不,尽。”

一字一句,伴随着台上两父子目光的交汇,场内忽地陷入一复杂的气氛里头。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位俞亮九段不像来为自家师门撑腰,倒像来找人兴师问罪的。

此情此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就该知道安生闭嘴。

奈何,总有各别个‘很不知趣’。

“没想到老师家的几个学生感情这么好。”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外人传的是不错,俞晓旸老师向来公平,待徒弟全是视如己出,亲力亲为,果然,为人师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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