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邪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何罪之有。

俞晓旸时光【长生诀】68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哦。

-礼物-

你似昙花缱绻入幽梦


“这记者是不是傻——”端水出来的俞晓旸默默看他一眼,时光脑子‘哔——’地嘴上脏话自动切换,“啥人啊,这也太过分了点。”

俞晓旸把杯子轻轻搁下:“身体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又在这置什么气?”

“我睡不着,躺着也难受。而且昨天回来你不是说进度条激增到百分之五十嘛,我就想找找原因。”

“最近比一开始那会还要着急。”俞晓旸抬眸,静默地看着面前的人,半晌缓缓,“是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时光对上那视线,抖了抖肩,莫名地有点难受。

他家开年后的几个月特殊日很多,他家那位嫌麻烦,往年都是时光在张罗。

眇眇过生日,周年结婚纪念日,再就是他家俞叔叔的生日,但这位俞晓旸老师估计也没有兴趣知晓这些。

“没什么,我其实也是顺便看看你家小孩为啥不高兴吗?”时光按平额头上翘边的发热贴,把电脑往前推了推,扯开话题,“你看看,难怪他闷闷不乐的,搁我我也堵心。”

 

屏幕上是围乙赛第三场复播,赛后采访的对象也通常会以各个战队的主将或领队为主,个别代表队员为辅,胜的笑容洋溢,输的总结教训再接再厉。

可画面转到方圆建投这一边,却隐隐看着有点不对劲。

前面都还好,但作为建投实力强劲的二台,在主将之后接受采访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记者虽然明显有想要引起名衔矛盾的嫌疑,但‘主将之争’历来是各个战队少不了的热门话题,以此为噱头博关注,倒也说得过去。

等镜头紧接转到围达队员所在区域,有人发现了不对。

明明是翰轩与建投的对赛,联结着毫不相关的围达是什么意思?

 

时光端详着屏幕上笑嘻嘻打着官腔的实习生记者,要是记得不错,这人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在一番对俞亮主将中盘胜出的夸张吹捧之后,那人话锋慢慢转变到别的地方。

“俞主将这么认真,平时跟别人,尤其是同龄人,像时光棋手这样的,也会进行这样复盘分析总结吗?”

像时光棋手这样的?

哪样的?

小俞亮也不是笨蛋,不管就时光是如今棋坛屈指可数的Omega这一身份,还是他跟时光的棋坛皆知的伴侣关系,这个明知故问的话题都显得那么不怀好意。

“我跟时光不怎么对局。”俞亮眉眼舒展,提起伴侣时,冷峻的面容软和下来,“不过每次对局,我们之间都能有所收益。”

末了,小俞亮又补充:“再者,抛开这些,时光本身就是一位很优秀的棋手,我希望大家更多关注他的成绩,而不是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番说辞,怎么看来,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

 

时光细细摩挲着下巴:“我觉得吧——”

俞晓旸侧头:“嗯?”

自然以当事人的身份,尤其还是在败局之后,俞亮不管怎么回答,那边都不会太高兴。

而且就这回答勉强达个及格,细析起来根本起不到解决问题的作用。

   

    时光大抵是懂的。

怎么说呢……

不是嫉妒,不是心情糟糕的迁怒。

硬要形容,或许就是自认平凡的自己却拥有一个光芒耀眼的伴侣,一边追不上对方的脚步,一边无人倾诉的压力,快喘不过气来了。

对方愈是优秀,那种遥不可及的窒息感就愈加强烈。

不同于俞晓旸,如今的他们可都在赛场上。

是夫妻,也是对手。

显然,小俞亮是无法理解那种感觉的。

至于俞晓旸是怎么看的……

 

时光故意装听不懂对方想打探他口风,扯开话头:“我是说,觉得这记者问题问的不对,这不故意挑拨人家感情嘛,太损了。”

俞晓旸闻言敛了眸光,倒也没怀疑,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他们现在经历的,大多棋手都会遇到,若连这点事都解决不好的话——”

又来了,又来了,‘自以为是’的放养式又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像我就没怎么遇到过。”时光抱胸,言语也不自觉中带上责怪的意味,“而且我并不觉得顺风顺水的人生就该被冠以‘不知疾苦’的指责。”

要是可以,谁愿意自己的生活这里意外,那里添堵。

有人能事事考虑打理好,一路呵护保驾护航,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俞晓旸薄唇微抿,看得出并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片刻,他沉声道:“我并没有要去‘指责’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下棋如是,生活也如是,难道说,稍有困惑,就举步不前,假借他人”

时光当初,最不喜欢的就是每次他家那位,言及正事时,冷硬又漠然的语气和态度。

哪知道,换了个世界和身份,对方还是那副驴脾气。

时光有点气闷,语气也不觉重了些:“观察孩子日常的情绪变化,追根溯源是作为家长的基本素养。”

“基本素养?今天栽了跟头,你扶他起来,那明天后天,再以后呢?”俞晓旸声线微冷,“你所说的‘基本’只是你单方面自以为是的标准,但没有权力要求别人也要遵守你制定的那一套‘标准’。”

时光完全没有想到他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呆愣愣地立了半晌,好一会儿,在席卷而上的心凉胆颤下,干涩的喉间才发出微哑的声音。

“怎么就我制定的标准了?”时光咳了咳,好让自己声音能够清晰点,“我哪句话提到,要强迫别人必须接受,必须按我说的做?”

或许是实在离家太久了,因此明明清楚,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伴侣,可毫无差别的样貌仪态,时光看着还是克制不住地难受。

俞叔叔从来不会用这么生冷的语气地跟他讲话,也不会用这种定义感很重的词来形容他。

他最怕我难过呢……

时光如是想着,暗自宽慰,却不知触动哪个神经,鼻子一酸,眼眶不自觉就跟着红了。

他张了张嘴,唇有些发颤,又用指尖按了按酸胀的眼角,等情绪稳定下来,方才缓声道:“每个人的教育方式不同,我不是不理解您所想的,只是在我看来,他们都还是孩子,再怎么能干优秀,成了年有了家,到我们这,都只是逞强一点的孩子。既然是我家孩子,我就看不得他受委屈……”

或许是早年留下的病根,或许只是性格使然,时光的情绪一直波动很大,别人或悲或喜的内心情感,在他这里被成倍放大,易感期则更甚。

俞眇眇所认知的‘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挂在脸上’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光本人尚不觉得什么不对,他手背抵着唇,轻轻吸了吸鼻子,等平复了莫名涌上的伤感,继续道:“当然呢,在您看来我这样的想法带着些幼稚和自以为是,可心肯定不坏,怎么就到了你这,变成不明事理的绊脚石了……”

他说了许多,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的窘迫处境,却噎不下心里那份委屈。

到了后面,微小的音量, 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带眇眇时,他从不会这么说过我……

这一句,俞晓旸听到了。

他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异世界的存在的另外的自己,以及做出的种种‘不合礼数’的事。

但当看到眼前失落得近乎脆弱的时光,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坚如磐石的心似乎终于被撬开一角。

他都快忘了,时光是有一个孩子的。

一个,和俞晓旸的孩子。

眇眇吗……

 

也是在这一刻,俞晓旸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认识到。

时光不等于小光。

或许,他一早就动容了,只是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他指节慢慢蜷缩收紧,许久才松开,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

时光性子敏感心软,长久不见孩子,移情到别的小辈身上,倒也说得过去。

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刹时间,很多情绪就收不住车了。

恰在此时,对方急促咳嗽声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俞晓旸纷乱的思绪,他的目光转到时光因低烧而泛红的脸颊。

时光今天是替他出面把人送走,才吹了风生的病。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自己确实都不该这么疾言厉色。

这么一想,俞晓旸心下升起淡淡的愧疚。

奈何俞大名人最最不擅长的就是拉下姿态认错道歉。

“那个……”

他才开了个头,便咬牙息声。

训人信口拈来,要他服软哄人,简直比让他输盘棋还难。

时光也很莫名,他额上还贴着散热贴,生病使他思考能力变得更加迟缓了,仰着脸眨巴眨巴眼,全然一副‘你说,我在听’的姿态。

俞晓旸难得的被人盯得心生局促,光下意识地闪避开:“他平时跟你,都是怎么相处的?”

在俞晓旸看来,他还是无法‘坦然’接受自己已经二婚,还有孩子的事实。

但时光是无辜的,又是个病弱的Omega,自己换位思考,迁就一二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奈何,这落到在当事人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想想,原则性强又不好说话的俞老师,突然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句,难道只是单纯地真想了解别人相处的日常过往?

显然,不会是。

于是,俞晓旸眼见着时光目光黯淡下去,甚至慢慢地垂下头,小声吐了两个字。

“抱歉。”

本来是自己要弱和表态,怎么就时光先道了歉。

 

我有那么可怕吗?

俞晓旸有点头疼,明明他终于醒悟到该把对方放在与他同层的平辈角度,却突然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怎么跟身边的Omega相处。

时光现在对他显然是拘谨敏感得很。

‘该如何正确地与亲近的Omega相处?’

这一问题,对此刻俞老师来说,困难程度竟不输以往苦思的任何一盘棋局。

他揉了揉眉心,有点头大。

偏这时光还悄悄抬起头,小心翼翼:“俞晓旸老师,是我给您造成困扰了吗?”

俞晓旸:“……不是。”

除了‘不是’,一时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

“我还有事,你先……先自己休息吧。”

他本意是想着让时光不要那么紧张尴尬。

落在时光眼里,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地厌烦。

 

时光苦闷,自己的态度也不算很强硬吧?

而且及时软和,怎么就还惹了对方的嫌?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因本性纯善,不会推责到对方性格阴晴不定、难以相与。

只觉得自己到人门上,顶着异世界伴侣的名目,在这里‘赖’了许久。

虽然,不是主观意愿,但的的确确是打扰到了别人清净的生活。

 

回想一下,这些日子,人家可曾在吃住用度上怠慢过他?

自己又是怎么回报人家的?

因情因份,对方都做的够到位了。

时光睫毛颤了颤,心里的委屈感顿时冲淡了很多。

这个台阶是该他来给的。

 

逃避到书房的俞晓旸,现在已经没心情想这些。

他是一个Alpha。

侵占、掠夺、高傲。

Alpha身体里赋予的天性,他从不觉得有一天会体现在只身上。

可方才,他分明是嗅到了散发在空气里的牛奶香。

微波炉加热过的鲜牛奶,那种淡淡带着微甜的暖融融的味道。

可时光后颈的抑制贴边角延出衣领,清晰可见。

俞晓旸如触电般收回了想落在对方肩上的手。

时光没有问题,那只能……是他的问题。

沉重的呼吸一声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急促清晰,除此之外,书房里唯余那‘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狠狠咬下唇,尖锐的痛感伴随微微咸腥的液体充斥在口腔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浅淡的香气一点点扩散,房间里弥漫一种清冷的木质香味。

俞晓旸背倚着门后,扶额伫立了良久,在走向书桌脚步踉跄了一下,抬头时,模糊的视线却恍惚映着笔筒上红艳漂亮的红山茶胸针。

视野的明亮一睁一合,重复几次,渐渐整个暗下去。

等再睁眼时,眼前的光景早已换了一番。

书房还是那个书房,只是……

俞晓旸老师目光梭巡四下,布置、陈列完全不同,明明是很颠覆的变化,但不知为何的,他心里却没多少惊诧感,好像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甚至包括视线正前方,负手而立的,与他样貌一模一样的男人。

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看到的了院落里托着花苞的时光。

时光是无法一天十几个小时地定在椅子上下棋的,他性子活脱,每次下累或者走神了就喜欢到院子里散散心。

俞家院子里种了不少绿木植被,每三个月会找专人帮助打理,独有两种大面积花卉,一面木芙蓉,一面山茶花,全是红色系,俞晓旸老师亲力亲为。

对此,桑原还嘲讽过:“想不到你一个Alpha对花这么有研究,还是红色的?”

正修剪枝丫的俞晓旸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没高兴搭理。

红山茶一般是在下半年绽放,花期长,而木芙蓉则是承包了上半年的庭院风景,时光下棋下了,发呆无聊时,就喜欢到外面托着花朵数一共有多少片花瓣。

芙蓉向脸两边开,一个水芙蓉,一个木芙蓉,现下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长年绿荫的俞宅院子被这艳丽热烈的颜色整个点亮了。

文化人,总有着与旁人不同的癖好。

俞晓旸对红色的花那种莫名的偏爱

时光那个笨蛋不懂,一直认为自家俞叔叔一身正气的,跟那些个有特殊癖好的好色Alpha不一样。

虚空里的俞晓旸老师冷冷一笑,笑完又觉着不对,现下不正是自我嘲讽?

识海里的记忆和场景有点混乱,这一刻跳入一个空间,下一刻又进入另一个时间。

都是些两人的零碎日常,俞晓旸老师走马观花地看着,场景有时清晰有时混沌,颇有一种雾里看花的即时感。

最后停顿在时光陪俞晓旸度过的第四个生日的那天。

晚上,作为寿星的俞晓旸反倒捧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时光。

里面端端正正叠放着一件雪白色绸质衬衫,很正常的白衬衫,只是左胸口处绣了朵轶丽红艳的山茶花,端庄中带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说妖冶却又不到妖冶,只觉得让人移不开眼。

“山茶棋会的彩头?” 时光看看盒子里的衬衫,又抬头看看俞晓旸,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就去看看,不跟人下棋的吗?”

“没忍住,便顺手下了一局。”俞晓旸抚了抚自家Omega嫩白的脸,“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时光心有不解,但难得看到对方期切的目光,拒绝的话竟没说出口。

识海里的俞晓旸老师忽地嗅出几分不对劲的意味,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约莫几分钟的样子,时光从淋浴间出来,配了条简约的黑色长裤与白色的绸衬衫形成色彩对比,箍得直挺的肩背和纤细的腰线。

俞晓旸抱胸的手缓慢放下,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了一下。

时光有点别扭的拽了拽后腰的布料:“我觉得好像不太适合我。”

俞晓旸:“很好看。”

“不贴肤,总感觉穿了跟没穿似的。”时光噘嘴,娇艳的唇与血色山茶花相得益彰,“我摸这料子应该挺贵的吧,要不还是算了吧,好歹是纪念品,回头再给弄坏了就……”

后面的话再没说出口,时光眨巴眨巴眼,被这突如而来的吻整得很懵逼。

俞晓旸把人放开,目光却细细地在怀里人的脸上流连。

胭脂唇,芙蓉面,眉眼如画,不似女性Oemga的温婉的美,而是一种柔软无害的可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知道你心思敏感,但这一点实在不需要那么多心。”俞晓旸垂着眼,笑意温和,“你一直生得很好看,也不用跟别人比较。”

时光愣了一愣,而后慢慢反应过来对方所指的是哪一件事,耳根不自觉间染了通红,心里翻江倒海得一塌糊涂,到嘴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紧张得咬了咬唇,而后踮起脚,轻轻吻了吻。

识海里,作为看客的俞晓旸老师,完全僵成了木头人。

非礼勿视,按道理此刻他应当回避。

可奇怪的是,身体完全移动不了,或者说,理智上清晰地想离开,但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是处在梦境后,竟放由自己继续看下去。

空间里,两人的喘息声慢慢急促,而后是情动的吮吸。

突然地,俞晓旸将人横抱起走到床边轻柔地放下。

识海里的俞晓旸老师猛地闭眼捂住耳,可及时这样,还是难以抵挡空间里暧昧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交融的雪松牛奶信息素,伴着一声一声的低吟喘息,俞晓旸老师的拳心一点点握紧。

他无比想抽身离去,但身体最直白的情况给却给了他答案。

自己竟对这样的情事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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