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邪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何罪之有。

俞晓旸时光【长生诀】66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哦。

-礼物-

心结

 

小时光在洗手间待了约莫十几二十分钟。

再出来,眉目间多了重难以掩饰的愁绪。

时光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装作自己没看见。

经验告告诉他,能力不能及的事不要管。

尤其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惜,他不管,有些人却不愿意含糊而过。

“俞叔叔。”小家伙向座上人毕恭毕敬地致礼,摆明了要告辞的意思。

时光受不了这种客里客气的相处氛围,别过头去有意躲过这声招呼。

哪知他一回头,正看到小时光目光定定地,他寒毛瞬间根根立起。

这小子看着有话要说,时光撑着额角转向另一面,心里直念‘看不见看不见’。

“我……”

那眼神意有所指。

   俞晓旸看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眼中的希切,又看看面前时光的恳求。

   “……我去盛饭。”

果真是斑鸿向鹑鸽——一窝向一窝。

一两次也罢了,偏心到这种程度。

真当他是那种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也就刚起身的功夫,俞晓旸就感觉胳膊行动就被一阵力道牵扯住。

他低头一看,某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满的忿忿不平。

他无奈轻叹,抚慰式地拍了拍时光的手肘,这才离开。

不要担心,凡事有我。

时光没看懂,他这会子脑子乱糟糟的,对一会要一对一应付小屁孩的事毫无头绪。

当然更没注意到对方此刻打量观察的目光。

小时光不是白痴,他只是在感情方面比别人要迟钝一些。

透过薄薄的镜片,黑眸微眯。

便是隔着空间与时间的差距,时光到底是时光。

再没有一个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

转回头的时光,对上的正是这样冷锐的目光,后脊骨生生一凉。

“你……”他咽了咽,“你看着我干吗?”

却见小时光疾步上前,临到跟前,忽地俯身嗅了嗅。

时光吓得缩脖捂心,一副深受惊吓的模样。

“你没有被标记?”

时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分:“不然呢,我又没结婚。”

‘婚’字刚落声,他心道一声不好。

然而,已出口的话自然是来不及收回了。

时光心里开始‘咚咚咚’打鼓,对方的眼中果然多了分探究。

“没有结婚?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时光摸了摸后脖上的强效抑制剂,被盯得有点心虚,嘀咕,“这是我的私事……”

黑眸定定地定着他。

时光克制住哆嗦,无辜回视ing

两个人就这么眼对眼地看着,陷入一种莫名奇妙的僵局。

一分钟后

时光用指腹轻轻压了压眼角,注意力慢慢从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动过渡到。

‘眼睛好酸怎么办?’、‘不行,现在气势弱就要被看出破绽了。’、‘可是,眼睛真的好难受啊。’、‘这小子这么久不眨眼都不难受,这玩意儿也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

三十秒的后,时光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小家伙终于缓缓开口了。

“是他不想结婚?”

“啊?”时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改口道,“不是,你别多心,就……我们都忙,你知道的,这些年比赛多。”

时光咬咬舌尖,深觉得眼下是多说多错。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插科打诨地哄哄人还好,真正说事,自己实实在在是不擅长说谎。

“那个……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有些不自在地挠挠手肘,再解释怕言多必失,不解释吧,又怕出给俩小孩闹出什么心结来。

他自己的脾气自己清楚,纠结起来没完没了。

一定会刨根问底,一定会要顺了心里头那块疙瘩,一定……

小时光:“没有了。”

他没回视愣住的时光,只是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

再转眼时,整个人似乎覆盖了层疲惫感。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附近范围内听见。

半晌,厨房里仍是寂寂无声。

小时光不着痕迹地叹了声。

“一会俞叔叔出来,你帮我跟他说赔个礼,改天再来拜访。”

时光:“你要走?现在?”

“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小时光苦笑,“再说我老待在这,不方便。”

莫名地,时光心里凉了半截,他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处于俞晓旸的位置,生出一种如鲠在喉的别扭和难受。

‘老呆在这’、‘不方便’。

这话说谁?

小时光整理好着装,转身时正见到时光蔫了似的不吭声,心下掂量出大概原由,故作打趣,“怎么,舍不得?要不,你送送我?”

时光撇嘴,小声哔哔:“多大的脸,谁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早些走呢。”

‘好大脸’的那位轻笑不语,继续低头整理衣裳。

他不是没看到时光频频偷打量的视线,

一,二,三……

‘三’字未数完,后面有人把他叫住:“算了,你在那等等我。”

小时光忍不住莞尔:“好。”

几分钟后……

时光憋屈地坐在驾驶座上,暗骂自己没出息。

人家走人家的,你跟着后面多什么事啊?

那位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你还跟着死乞白赖地跟着操心?

他愈想愈气,恨恨咬牙,一拳头打方向盘,这番动静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旁边人的关注。

“怎么呢,这个方向盘不顺手?”

 “……没。”时光气闷地揉了揉发疼的关节,“刚手麻了一下。”

小时光‘扑哧’一笑:“你还怪好可爱的。”

可爱?

这种词用在一个奔三的成年人身上,合适吗?

时光不想接话,计较了反倒更显得他小气。

可惜,他不想说话,有些人偏要搭着他聊天。

或许是同年龄段带来的那种舒适,副驾驶的那位往后一靠,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到两个月吧。”

“你刚才说,你是从机场下来,然后……直接去了宅子?”

“……嗯,我发现不对,就去了那。”时光顿了许久,补充,“这事荒唐的很,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去处,就……诶,我想着,怎么说俞晓旸老师是长辈,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对吧。”

小时光不置可否,只默声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

 

两厢一下就这么安静下来,一个专心开车,一个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自时光学车后,俞晓旸换了安全性更高的新车。

满打满算也有三年了,现在突然换了辆车开,他哪哪都觉着有不顺手。

“帮我拿点抽纸,就你膝盖前那个手套箱里面,谢谢。”

小时光拉开,果见里头整整齐齐放的纸,一包未开,开的一包也才用了一点。

他抽了两张递过去,看着时光草草地擦了擦手心的汗,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

虽是冬末,方圆却还是很冷,不多久,玻璃上很快起了一层水雾。

趁着等候红绿灯的时间,时光就着手里的纸大略擦了擦,顺手打开了车里的空调。

一番行云流水的生活化操作莫名地让小时光心里起了几分兴致。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有几年了吧。”时光理了理衣摆,坐好,重新扣上安全带,“过去挺久的了,我也记不清楚,你问这个干嘛?”

小时光轻轻摇头:“我只是没想到。”

“啊?”

“不说这个。”小时光微微抿唇,“话说回来,你那边什么样子,平日是怎么生活的?还有就是……你和俞亮是怎么相处的,方便说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光侃侃道,“生活嘛,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有些商场店面,再过几年估计也都差不多。小亮嘛……就那么相处啊,下下棋,比比赛,旅旅游什么的,没什么特别。”

“旅游?”

“啊……昂”时光囫囵地点了几下头,“有时候一起比赛,工费出差。”

自俞晓旸那年在发布会上决定退役不参加任何一场正是的职业赛之后,便代表着少年时光所追求的两人在公开职业对弈赛的基本是不可能了。

不过访谈会那么多,两人偶尔行程重叠也是有的,要是问到细节,套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奇怪的是,这次他难得地严阵以待,对方反倒点到即止了。

   小家伙不说话,时光又怕说多错多,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车里面自然而然地安静下去。

车很快开到宽敞的林荫马路,除了三三两两的车辆,眼见的都是柏油路鲜明的亮黄和白色线条,连梧桐树都是光秃秃的。

时光是很少开车的,偶尔开车也都有人在边上跟他搭上两句,少有这么安静尴尬的时候。

就在他无聊地快要打哈欠的时候,副驾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跟他吵过架吗?”

嗯?

时光凭着多年的八卦经验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选择性装傻:“他?”

“俞亮。”

“还好吧,有时候意见不合拌拌嘴,说是吵架……倒也不至于。”他不动声色瞄向边上的人,润了润嗓子,状似无意,“怎么,你们吵架了?”

……

 

“时光,谢谢你,选择了我。”

“时光,这一切好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时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说那个人说的也不全错,很多布局不就是代代棋手的推陈出新,见招拆招而来的,就算爸那样的境界,也会出错的,相生相克,再厉害的人或事物,都有谢幕的一天。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你无法接受任何人的质疑与诋毁?

俞亮极少喝酒,那天队里的庆功宴却破天荒地喝了许多,方绪叫上穆清春一起才勉强把人搀回去。

回去的路上,喃喃唤了几声‘时光’。

赢棋的倒比输棋的难过,什么道理?

穆清春恨恨瞪人,好好的围棋天才,只知道儿女情长。

忒,真没出息。

方绪把人安全送到,立马揪走了想要哔哔的穆清春。

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自己,旁人是插不上话的。

也就转身打水的功夫,时光的腰忽地被人抱住。

先是轻轻地搭着,而后越拥越紧,似要把人合入骨血里

“时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终究忘不了那个人……可是,能不能试着,爱上我?”

那人的迷醉的眼中是除了浓厚的情意,还有的是几近卑微的乞求。

心口却被什么生生哽住,时光徒劳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地发不出声音。

“我没有……”

我喜欢你。

可是,我怎么才能令你相信?。

俞亮已经睡着了,长密睫毛投下微微颤动,偶尔呓语几句都夹杂着含糊的一声‘时光’。

不是赛场上的冷静,不是呛别人的倨傲。

此刻的俞亮,安静乖巧得像个小孩子。

时光伸出手摩挲着他的面颊,许久,轻轻落下一吻,带着几分难言的苦涩。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要是连系铃人都不知道怎么办,这纠缠的死结又该如何呢?

 

 

时光原本觉得,多半只是小孩间的小打小闹。

他家那位那么自赋前辈,下了场也不三天两头跟他拌嘴?

直到,他一句话投下去,对方只低着头,声都不吭一个。

这,还用猜吗,这绝绝对对就是有问题了呀。

而且问题估计还不小。

这……

我是问还是不问呢?

时光问了,没办法当妈和老师时间久了,最看不得小孩们委委屈屈的模样。

可惜,一番旁敲侧击试探,小孩并不是很买账。

只是象征性地‘嗯’了声,完全没有顺着话说下去的意思。

时光有点泄气,但也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只得暂时搁下旁的话。

原本想调节气氛,这下倒好更尴尬了。

时光受不了这窒息寂静的气氛,自己跟自己玩起来。

鼓嘴咽下,鼓嘴咽下。

要不是考虑到当下情景不合适,他甚至像哼个调调。

心比天大。

打从怀孕那年,时光就兀自学会了如何好好调节心态。

要是明天天塌下来,而愁得今天不吃不喝,那不是更亏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种‘没心没肺’心态连着旁边满腔愁思的人也受到了影响。

“你这样子,真的是没有结婚?”

时光警惕地一支棱。

“咋?”

小时光似笑非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要结婚了,在家肯定是被惯着的那一个。”

“哪有。”时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们以事业为主,结婚什么的,不急着一时半会的。”

他刚说完,又想起小家伙已然已婚状态,立马转言:“当然,要是情投意合,早些结婚也没事,说不准还能再工作上互帮互助,两个人走的更长久些,你说对不对?”

小时光没接话,静静地看着他。

眼波流转间有种让人心动的纯善柔美,睫毛纤长浓密,唇红齿白,面若芙蓉,眉眼画成,像是画中走下来的人。

虽然是同样的脸,却因气质出现了这样天差地别的效果。

“看你这样子,俞亮怎么都不着急呢?”他微微勾唇,“他怎么不担心别人抢了去?”

好端端的,怎么又冒出来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题。

时光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私心里笃定不能再继续有关‘俞亮’的话题。

聊天时,大部分人总会下意识地以自己熟悉的人和事做话题。

他家那位小亮才回来几天,就算不同世界,但就熟悉的枕边人来说,再聊下去穿帮只是迟早的。

换俞晓旸还差不多,他能侃上一天一夜,还不带重复。

时光稍稍酝酿了下,然后以一种自以为无意而其实极生硬地方式转移话题道:“看你倒挺会开玩笑的,怎么刚才在俞老师那里那么拘谨?”

某些时候,他确实自带‘把天聊死’的属性。

比如好不容易展颜的小孩,在这句话后,再次被打回原形。

时光对这此早有成算,他故作不通事故地歪头反问:“怎么,不方便说吗?”

抛去风月之情不说,俞晓旸于时光绝对是如师如父的存在。

他跟小家伙的年少经历、心境都是差不多的。

就算是最终没能成姻缘,俞晓旸在他心里面也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断不会轻易贬责——

“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小时光微微侧过脸,半张脸是从未有过的冷硬与木然。

对方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时光有片刻的紧张。

而后,就见那人冷冷一笑:“俞晓旸老师,是个很冷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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