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旸时光【长生诀】40
俞晓旸雪松味AX时光热牛奶O。
不喜欢这个支线的姐妹可以屏蔽‘俞晓暘时光’这个标签啊,别取关嘛(ノಥ益ಥ),伤心中(ಥ_ಥ)
此为【小妈文学】支线番外,与主正文不连通,不矛盾。以正文为主,不磕的姐妹不要点进来哈。
牛奶与雪松
杂志封面上黑底为衬,因而那白色的正楷肢体显得醒目异常。
时光刚看到这标题时,大脑空白一片。
但当翻开看到那篇吊足胃口的相关报道,看到那张六七分酷似他的小孩的侧脸和他的一张正脸照放在一起时,心里就明了了原由。
照杂志本身的尿性,翻到后半张才在一众报道中找到这篇不过短短一页字数的吸睛标题的主内容。
他一目十行地匆匆浏览一遍,见通篇暂时并没有看到写有‘俞晓旸’、‘俞名人’等字样,只是一大堆类似于‘参与比赛的孩子与时九段面容、棋艺极其相似,又附图对比,以作证明’,至于标题所提的‘时九段Alpha’却并没有指明是谁,只说根据知情人士透露,猜测是一位退出棋坛的前辈。
看到这,时光这才不自觉地舒了口气,稍稍定下心细细读阅那篇噱头十足的‘八卦文章’。
这事曝光的,很是巧合。
方圆作为围棋大市,是许多高阶棋手选择和驻扎的大本营,除却全国性的大比赛会选在那里作为考试点,他本身每年也会组织一些省市范围的对赛。
包括青少年比赛在内,其中不乏像‘新苗杯’这样市级比赛。
照往年惯例,每年的‘新苗杯’都是在七八月份举行。
只是今年,因着市里头之前计划请上届棋坛最具影响力人物拍个宣传片,要是可以,做个访谈就更好不过。
可是请一位倒还好说,真要想把几位‘名人、国手、天元、棋圣’这种宗师类的大佬聚集在一起就极有难度了。
且不论行程上这几位是否都恰好有时间,就‘关系不合’以及‘不喜参加应酬’的传闻在,电台那边就是打个电话询问意愿都是小心谨慎、客客气气的。
桑原棋圣出门会友,前脚刚来离开方圆,电台电话才到。
他平日看着脾气和善,但稍熟悉的都知道这位算是四位里头最说一不二的那个,不管是青年时父母的逼婚,还是中年后期外界对于他不肯收弟子的议论,他老人家愣是从没低过头。
这样的人,电台自然没蠢到给自己制造困难,周全有礼地表述了自己的邀请并委婉地表示可以希望在等回到方圆后,能够第一时间跟桑老取得联系。
林老师倒是好说话,只是携妻眷出国避暑,说是最少也得八月份才得回来。
家里头和战队一股脑扔给女婿,搞得洪河隔三岔五天天扒着时光诉苦,说想老婆和女儿。
剩下两位,则是两个极端。
一个太爱出镜抢戏,另一位就——
台长一筹莫展,俞晓旸当初是第一个宣布退役,早早说好了不会参加任何职业赛和官方正式性采访了,他们顶多一两个电话地试探问询一下,虽然对方没有明确拒绝,但后续再去追问,就是他,也没这么大的面子。
本以为这计划多半要搁浅了,没想到临近七月下旬,那四位活像商量好了似的,不过两三天的时间,陆陆续续都应下了。
连俞晓旸这块难啃的骨头都表示可以试试,台里哪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好在他们早已做好了策划安排,只等人点头同意再量身修改。
这么一来,原定在八月份的‘新苗赛’在宣传和准备活动上就没有办法投入太多的精力。
方圆向来重视对于青少年在围棋上的引导和培养,虽然是小棋手们的市级比赛,但也不能马虎了事。
再者,要是做个宣传片,说不准还能吸引更多青少年和他们家长的关注,再投入精力到备战比赛,到时候借着假期,想要参加比赛的孩子也不会因为学业而耽搁。
这条条款款的,他们考虑得极周全,只是原定的比赛日期,到了时候其实还是有些仓促。
这么一打岔,到了十一月份才算是做好准备
俞眇眇中午回家吃饭,就看到放在桌上的宣传报复录着报名表。
“刚回来有人插门把手上的,我看见就拿进来了。”
时爷爷虽是年龄大了,除了行动迟缓不便,精神气倒还不错,看自家小曾外孙看得认真,心里顿时琢磨出一点意思。
他眯了眯眼 ,拿着老花镜假装费力辨认:“娃,这写的什么啊?”
“青少年‘新苗杯’围棋赛。”
“噢——我有点印象,好像咱们家谁也参加过这个,这个什么‘新苗杯’的?”
老人家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气,余光瞟到闷闷不乐的小萝卜头身上。
果然见小家伙抬起头:“是妈妈?”
“好像是吧,嘶——我这上了年纪大了,也记不清你妈妈还是外公小时候。”
“外公小时候也下棋吗?”
“哎~那可不仅仅是会,那下得那是相当得好,就差不多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不管是学校还是区里、市里那能拿得奖是拿了个遍啊,那完全是遗传你曾姥爷我的天赋,那是——”老人家说到一半,就见俞眇眇纤长的睫毛微微扇了扇,小脸上带着失落,话题戛然而止。
他慢慢躬有点佝偻的背,笑道:“眇眇啊,你也去这个什么什么杯试试呗。”
“我——”俞眇眇捏着两页薄薄的纸片,手心里渗出湿漉漉的汗,“可爸爸说,不要执迷于这些荣誉和称号。”
老人家一脸的匪夷所思:“你们父子俩在家的聊得话题都这么深吗?”
“没有。”眇眇嘟囔,“我听到他跟妈妈说的,所以——”
所以俞晓旸让他专心学业,他虽然心里喜欢下棋,非常想要追上父亲母亲的脚步,但除了精进棋艺,正式的大型比赛却从没有正个八经地参加过。
“你妈妈他,那是因为性子跳脱,你爸是给他定定心,你又不用,对不对?”
见老人家要坐了下,眇眇上前扶着帮手,被那双厚实的手揉了揉小脑袋,“要实在想去就去嘛,大不了咱悄悄去试一场,不行再退出嘛。”
俞眇眇垂着眸,看着还在纠结。
后来……
眇眇耷拉个小脑袋,在空荡宽大的木桌对面,那奶乎乎的脸蛋,抠拽着自己的手心,小脸满满的愧疚,愈发显得他可怜兮兮的。
“爸爸。”小家伙瓮声瓮气,“对不起。”
尽管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去参加一场比赛,甚至连最后总决赛都主动弃权了,明明他也有意控制自己的实力,悄无声息的。
怎么就惹来外界那么多的关注。
《围棋天地》的那页上明晰地印着他的照片,看那场景,绝对是出于那场‘新苗杯’赛。
主桌上的人目光静静落在那篇报道文章上,本还沉默着,听到这话,突然微微抬眸:“为什么道歉?”
“我不知道”眇眇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声音里头的哽咽,“他们……他们都议论妈妈,都说妈妈的坏话。”
俞眇眇抹了抹红红的眼:“爸爸。”
俞晓旸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家伙很听话,安静乖巧地走上前去。
从俞晓旸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湿润润的睫毛粘在一起,明明神色惊慌又难过的,愣是倔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眇眇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说过,当决定要守护珍惜的事物,自己就要变得足够强大和勇敢。
要是因为害怕和逃避而哭泣,只是脆弱又无能的懦夫罢了。
想到这儿,他挺直玉立的小身板,即使低着头像棵直立立的小松树。
父子俩一个坐着,一个垂着头站在那,静默了许久。
“你没错,不用道歉。”
眇眇眼睛眨巴了两下,开始泛红了。
从不肯服输低头的小狮子,收起爪牙和倨傲,明明委屈得不行,还硬撑着自己秉承的骨气不掉眼泪。
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子——
俞晓旸忽而长叹一声,伸手温柔地覆在小儿子的脑袋上。
小家伙惊诧地抬起头,呆愣愣的:“爸爸?”
眇眇鼻子一酸,眼泪吧嗒一下掉下来一颗,他试探性地朝座上人的跟前靠了靠,见人没呵斥,心里的委屈顿时也克制不住了,趴着那宽厚的肩头,眼泪一时间就下来了。
他性子倔,不肯承认自己‘没骨气’地掉眼泪,脸埋在父亲肩上。
到了这会,仍是不放弃着想把眼泪憋回去。
俞晓旸指尖僵了僵。
他其实不太会跟孩子交流相处,更不会因为孩子年幼而心生不忍、过度宠溺。
Alpha肩负的是社会和家庭责任,比起呵护,他更愿意放手让孩子自己去经历和成长。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孩子怨责他的心肠冷硬。
直到,小亮……
“事情没那么严重,你相信我吗?”
俞眇眇乌亮亮的眼睛,像被两颗水洗净的夏黑,漂亮又倔强:“相信。”
这一哭起来更像妈妈了。
俞晓旸轻轻一笑,伸手抚了抚小儿子毛绒绒的小脑袋:“好好上课,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叩叩叩’地轻响让小家伙惊了一下。
随着门被推开,他就瞟见站在门口的时光。
“我回屋写作业了。”
眇眇迅速跑路,跟自家妈妈擦肩而过时,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
“这孩子咋急急跄跄的?”时光犹疑地看向座上的人,“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不用我说。”
时光咂嘴调侃:“也是,这孩子也就长得随我,脑子就不像了,人小鬼大的,以后我们说不定有什么,更该担心怎么变着法地瞒着。”
两人一起这么久,俞晓旸哪能看不出他在有意缓和气氛。
要是时光能撒娇耍赖跟你闹,反而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样?”
“嗐,虚惊一场。”
时光一屁股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水,被对面人强制按住手,掺了些热的,他眨眨眼掐媚道:“我老公真好~”
俞晓旸淡淡一瞥,不置可否。
“陈记者那边主动跟我打电话道歉,说去了解了一下,是因为这几年各个领域发展,相应的书刊杂志就萧条下去。”见对方沉默不语,他继续道,“写文章那人是他带过的一个徒弟,年轻人嘛,难免有点争强心切。在新苗杯上,听他师父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记在心里,所以就——”
就算是萧条了,好歹是耳熟能详的期刊,哪里沦落到全本由几小人物拍板出刊的道理。
俞晓旸心中苦笑,这孩子,一点不会撒谎。
“我知道你听了肯定不高兴。”时光察言观色,适宜地摆出自己的愤懑,“我的意思当然是要他们向外澄清并有正式的道歉,毕竟他们根本没有实据,不过因为只言片语的捕风捉影,咱们还是占理的。”
看着俞晓旸垂着眸,半晌没有回应,他往前凑了几分:“哎呀~俞老师不要愁眉苦脸的嘛,你看,我能处理好的。”
“小光。”
“嗯?”
时光抬头就毫无防备地撞进对方的目光。
“他们说的并不错。”
“哪里不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时光抿唇,一改刚才的故作轻松,神色有一瞬间的委屈和气恼,“你才不是那样的人。”
当初他看到杂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得瞒着俞晓旸。
可惜终究还是没瞒住,要不是当初他拦着一意要自己处理,这会那些媒体平台还不知要怎么鸡飞狗跳呢。
“他们不知道是你,所以才那么说的。”
时光声音轻轻地,忽然想到最近看到的几个讨论棋手生活的围棋娱乐超话,里面的人说话还算委婉,大多都找寻各大棋手照片,从各个角度扒细节试图根据照片里对比,找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棋坛君子’、‘晚节不保’几乎成为他们的唯一信息源,这几年的退役棋手照片都被列举出来。
一会根据脸骨五官分析,一会又有根据面相的,更有的说是从体态气质能够看得出来。
也不知道这随便找的一张侧面照,他们能看得出个什么父子相似的气质。
好在‘新苗杯’那边还算靠谱,没由着这些起哄的‘闲人’,对小棋手们的对局对外统一保密。
虽然大家多是好奇吃瓜,但也不乏刻薄恶毒的带风向。
说是既然都是棋坛的,这样故意遮遮掩掩肯定是心虚。
他们一一列出时光从开始学棋到现在的成绩以及四大棋手对其提携指点的事实,以此表示时光九段怕是名不副实,靠着自己的Alpha顺风顺水。
评论区一水溜的偏向楼主,偶尔有几个发声反对的,必有人在底下盖楼反驳,两方一来一回地,语言愈加恼火激烈。
好在俞晓旸平日不喜欢社交,除了为了解时光的身体状况和查阅资料,这些电子产品平日里他也基本上不浏览不登录。
要不然,那情形时光简直不敢想
“公布吧。”
这声打断了时光的胡思乱想。
他回过神,当接触到对方视线的那一刻,时光明白,这人是认真的。
“你之前还答应让我自己处理的,现在又说话不算话了,哪有你这样的。”他垂头耷脑地看着很沮丧,“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你就让我自己处理嘛。”他伸手搭着俞晓旸的手,柔声道,“等这阵风头过去,或是以后眇眇决定步入职业赛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事情不是不能公布,却不该顶着这样不堪的标题名头公布。
俞晓旸抬眸看着面前的人,面容白皙姣好,比起九年前,那满脸的稚气,如今五官长开了显得愈发精致,脸蛋却还带着婴儿肥,看着圆润又柔软,温柔如水的眼透着明晰的哀求,与他眼下因为几日未睡好而显露的疲惫,憔悴的模样,让人很难不心生怜惜。
柔软又坚韧。
这孩子,真是总能拿捏住,让他心软。
俞晓旸微微点点头。
时光顿生欣喜,情难自禁地‘吧唧’上前一口:“谢谢俞叔叔,我先去忙了。”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人跑得也快,一溜烟不见人影,留着愣在座上的俞晓旸。
他无奈摇头,神情却透着宠溺。
只是,这样的愉悦只是维持片刻。
手机屏亮起,他伸手点开。
“即使你心中不忿,难道还能堵住别人的嘴?这么多年了,倒不如放宽心些,由他们去吧。”
俞晓旸凝视了那段文字,许久慢慢写道
我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他们议论的不是我,我又怎么能做到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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